第(3/3)页 云振拭去额角冷汗,目光掠过萧湛紧绷的下颌线:“看来要在贵府叨扰些时日了。” 萧湛后槽牙隐隐发酸。 他自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,每当月圆之夜,这人就要与倾云独处一室。 更可恨那张与故太子八分相似的面容,分明是照着倾云心底最柔软的伤疤长的。 姜雪倚着软枕坐起时,发间九鸾衔珠步摇发出细碎清响:“本宫应承过不探你隐秘。” 她忽然倾身逼近,鼻尖几乎触到云振的银色面具:“但,你就没什么要同本宫剖白的?” 云振眼尾掠过萧湛瞬间绷直的脊背,忽而低笑出声:“确有一事。” 他抬手摘下覆面,露出与故太子如出一辙的眉眼:“臣倾慕殿下,已有三载春秋。” 青铜鹤灯爆出灯花,映得萧湛半边脸明明灭灭。他指节捏得咯咯作响,却在瞥见姜雪骤然收缩的瞳孔时生生忍住——不能在此人面前失态。 “本宫记得……” 姜雪指尖抚上云振眼尾泪痣,语气轻得像叹息:“皇兄这里原是没有这颗朱砂痣的。” 她忽然退开半步,广袖翻卷如云:“今日起你便入宗谱,赐国姓,如何?” 云振眼底星河骤然黯淡,却从善如流地单膝点地:“能作殿下义兄,是云某之幸。” 余光瞥见萧湛骤然松开的拳头,喉间泛起血腥味,终究还是输给那个死人。 云振垂眸掩去眼底情绪:“在下不过是边陲小国的质子,怎敢僭越身份。” 他藏在广袖中的手微微蜷起——更重要的是,他绝不愿以兄长之名站在她身侧。 姜雪没有强求,指尖抚过鎏金香炉:“也罢。” “既然殿下凤体渐安,容臣先行告退。半月后自当再来请脉。” 他正要转身,忽闻珠帘轻响。 “且慢。” 姜雪扶着青玉案几起身,霜色裙裾扫过满地烛影:“都说巫医之术最损施术者精元,你每回以血为引为我续命,究竟能撑到几时?”